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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鱼胜过富春江”

admin2024-08-30钓鱼技巧12
  没有写过有关钓鱼的诗,当然他也没有闲暇怡然垂纶。已出版的《诗词选》(题名,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共收诗词50首,提到有五处:(“鱼”“鱼翔浅底”《沁园春长沙》)、“人或为鱼鳖”(

  没有写过有关钓鱼的诗,当然他也没有闲暇怡然垂纶。已出版的《诗词选》(题名,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共收诗词50首,提到有五处:(“鱼”“鱼翔浅底”《沁园春长沙》)、“人或为鱼鳖”(《念奴娇昆仑》)、“观鱼胜过富春江”(《七律和柳亚子先生》)、“秦皇岛外打鱼船”(《浪淘沙北戴河》)、“又食武昌鱼”(《水调歌头游泳》),只有“观鱼胜过富春江”一句中用了有关垂纶的著名历史典故。“观鱼”是典故,但与垂钓无关。出自《庄子秋水》:庄子和惠施在安徽濠水桥上观水中游鱼,引发哲思,安知鱼之乐”“富春江”“子非鱼,?字面上看不出与垂纶有关,但确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垂钓典故。富春江是孕含极富诗意和人文景观的一条江,古人描绘富春江的诗、文、画车载斗量。比如最富盛名的元四家之首的黄公望《富春山居图》①,吴均赞美富春江的名篇《与宋元思书》,范仲淹写富春江则是“云山苍苍,江水泱泱”(《严先生祠堂记》),更是音节铿锵,令人心向往之。

  而东汉之后,更由于隐士严光(字子陵)于此垂钓,东汉开国皇帝刘秀闻而请其出山任谏议大夫。子陵拒之,这成为后世文人最津津乐道甚至向往的意境。严子陵垂钓的遗址今尚存,被称为“钓台”,更由于范仲淹写了《严先生祠堂记》,推崇“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子陵垂钓的隐士之风得到褒扬,也成为古代诗文中常用的典故,这在古人的诗文集中不胜枚举。

“观鱼胜过富春江”

  何以用垂钓之典?诗是与柳亚子先生唱和之作,全诗如下:饮茶粤海未能忘,索句渝州叶正黄。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柳亚子先生原诗为:“开天辟地君真健,说项依刘我大难。夺席谈经非五鹿,无车弹铗怨冯驩。头颅早悔平生贱,肝胆宁忘一寸丹!安得南征驰捷报,分湖便是子陵滩。”柳诗在末一句也用了严子陵垂纶的典故,“子陵滩”即指严子陵隐居的钓台。二人末句同用一个垂纶典故,但二人的用意显然不一样。

  为何二人都用隐士垂钓的典故?不妨先析柳诗。过去对这首诗的解释是柳在发“牢骚”,自负才高,且有功于革命,而认为待遇偏低,而意在功成身退归隐故里。故委婉予以规劝。其实这样的解释太贬低柳老了。柳是元老,老同盟会员,南社盟主,是孙中山的助手。但激烈主张推翻蒋介石,甚至建议暗杀而剪除之。与亲密无间,是的老友(和诗首句“饮茶粤海”即述当年在广州二届二中全会上初识,柳支持反蒋“整理党务案”的情谊)。柳老后被蒋介石开除党籍,他要做官,是

  可以依附蒋介石的。看重与柳老的友谊,《诗词选》中与柳老唱和的诗词有三首,是赠和人中最多的。我看过一则史料,柳亚子建国前夕由香港至京住颐和园,有一次雪中来探望,但柳老正高卧,毛嘱勿扰而返。由此可见毛对柳的尊重。

  也许是柳诗中用的几个典故而让解释者产生了错觉。一是“说项依刘”,《诗词选》注释为:“劝说项羽接受刘邦的领导。柳诗作时正值中共中央争取南京接受和平解决方案,希望民主人士共同努力。柳在此处表示他虽也是元老,自觉无能为力”(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P75)。二是“夺席谈经”,《汉书朱云传》记其驳五鹿充宗讲《易经》,《后汉书儒林戴凭传》载其驳倒讲经者多人并夺之席。故注者多认为柳自认有学问。三是“无车弹铗”,见《史记孟尝君列传》,齐人冯驩为孟尝君门客,客为三等,上可坐车,中可食鱼,下则粗食。冯为下,故弹铗(剑)唱:“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孟尝君列其为中等,继唱:“出无舆”。“分湖”乃柳之浙江吴县故里,故释者云:“指自己要回乡去隐居”(同上,P76),去学严子陵钓鱼了。

  其实,后来研究者多有考证,诗意并非如此。柳在诗中是反对和谈,“百万大军渡江好,夫差授首甬东天”是他鲜明的态度,认为“依刘”即让交权是“大难”之事。认为和谈代表张治中、章士钊等是“五鹿”之类,自己才是坚决的革命者。国共谈判而自己被冷落深感困惑,不满被冷落。最后两句点题,力主渡江“南征”非争个人地位,渡江解放江南后愿像严子陵去隐居钓鱼(参见《公案旧案疑案——史家谈古论今》,同心出版社2001年版,P28-31),我觉较为符合诗意。

  柳写诗是1949年3月28日,4月29日派人将和诗送至颐和园柳居处。三天后,毛来看望,二人泛舟昆明湖上,柳兴奋说:没有想到胜利会这么快,人民解放军很快渡江成功,并且占领了南京,我们不知道毛主席用的是什么妙计(李银桥著《在身边十五年》,河北人民出版社能到潭底?”

  “寻”为古时计量长度的单位,一寻为八尺,六寻即48尺。山距则更有“四五里”之遥。如此之遥远,令人生疑能否看见鱼漂的沉浮?“钓名”也许起了作用,刘秀听说后封他为谏议大夫,严子陵不受。是不是还去披羊裘钓鱼?《后汉书》只记载是“耕于富春山”,“年八十,终于家”。陈鉴之《题严子陵钓台》“胡为掉头云:不肯往,垂钓依旧披羊裘”,是溢美,并无根据。

  关于严子陵的垂钓东台(钓台又称东台,因为有谢翱哭奠文天祥灵位处,称西台)。汉以后人们吟咏甚伙,看法不一,有人还汇辑成书。名人如梅尧臣、范成大、杨万里、徐渭等多赞美之辞。另如刘伯温也是讥讽:“不是云台兴帝业,桐江无用一丝风!”元人有首诗更为激愤:“百战山河血未干,汉家宗社要重安。当时尽着羊裘去,谁向云台画里看?”看来

  严子陵与刘秀为太学同窗,“光武即位,乃变姓名,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后汉书》本传)如果坚持到底,那线)。看来他由衷钦佩的韬略,另外也在表达赠诗中的误解,有致歉之意。

  叙述略显冗长,但非如此不能表达毛、柳二人唱和诗中均引用严子陵垂钓典故的用意。柳意只是借此典故表示回乡隐居而已,而的引用却颇有深意。

  严子陵钓台垂纶与姜子牙渭水垂钓的典故最为著名,但后人如王世贞的《钓台赋》却讥讽为:“渭水钓利,桐江钓名”。但范仲淹却赞美严子陵“先生之心,出乎日月之上”,可“使贪夫廉,懦夫立,是大功于名教也”。隐居垂钓能上升到如此高度,恐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后汉书》严子陵传记载他是披羊裘垂钓。后人多考证为夏季。还有人对钓台与水之间的距离产生怀疑,吴均《与宋元思书》云:“水皆缥碧,千丈见底”, 明人袁宏道诗云:“路深六七寻,山高四五里。纵有百尺钩,岂是成就隐士高名,刘秀恐怕也很难寻觅。但他又“披羊裘钓泽中”,惹得天下耸闻。终于被刘秀所知,几番“征召”,几次踌躇来到京都洛阳,最终“不屈”于谏议大夫的职位。唐代盛行所谓“终南捷径”,即隐居终南山中,引起皇帝注意,再托权贵推荐“征召”做官,连李白也不能免俗。不知是否为子陵遗风?真要隐居隔绝尘世,何必在夏季披羊裘垂纶大秀广告?假若刘秀请老同学出任司徒(宰相)一职,子陵先生还会“不屈”否?

  由此来看,对严子陵恐怕心有臧否,用此典大概也是“反其意而用之”:不要学严子陵隐居“钓名”,“风物长宜放眼量”。全诗情挚深沉,娓娓道来。不仅倾诉交谊,而且和风细雨,春风风人;委婉风趣,“观感人至尽。鱼胜过富春江”,用典生花更寓哲理,堪称脍炙人口。以一个有关垂钓的典故,生发出如此哲思,无愧是大胸襟和匠心之笔。-

  注:①黄公望与无用禅师泛舟游富春江,见子陵钓台,无用请黄氏绘图以记。黄遂以三年而成赠无用。经沈周、董其昌等藏之。清初被吴氏收藏欲殉葬焚为两段。大段后入大内,现存台湾故宫,名《无用师卷》。小段辗转藏于吴湖帆,后捐浙江博物馆,名《剩山图》。暌隔360年后,于2011年6月在台湾故宫首次璧合联展。但今人欲窥全貌,只可见董其昌背临之《富春山居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