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军阀艳史（四）冯国璋～三妻四妾是标配 京城竞卖“总统鱼”下

　　“有意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代理大总统冯国璋的人生之路，便昭示着这样的“阴差阳错”。他是袁世凯的左膀右臂，既忠诚于袁世凯，又取悦于清廷；既反对袁氏称帝，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妥协；与段祺瑞争当北洋老大，则政治手腕略逊一筹；其敛财手腕出众，以致餐馆竞卖“总统鱼”。

　　冯国璋(1859年——1919年），字华符，或华甫，直隶河间人，直系军阀的首领。一八八四年经介绍投奔淮军，次年考入北洋武备学堂。与王士珍、段祺瑞并称“北洋三杰”。号称“北洋之豹”。先后任北洋新军总办、镇统、军统、直隶总督、江苏督军、副总统、代总统等职。

　　1913年，冯国璋原配已去世三年多，几位姨太太都出身卑微，没有什么文化，不能陪他到公共场合应酬公事，已年过五十的冯国璋为了维持自己的显赫地位，有了续弦的打算。

　　他的长子冯家遂进京，无意间与袁大公子袁克定（两人同岁）聊起此事，说父亲想找一位“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擅长理家，登得大雅之堂”之贤内助。袁克定急忙告诉袁世凯。袁世凯为了笼络冯国璋，特将自己的家庭女教师周砥介绍给冯国璋。

　　周砥生于1875年，字道如，江苏宜兴人。周道如之名，源自《诗经·小雅》里的“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姓周名砥，字道如，巧妙地把姓氏、名、字和《诗经》中的诗句串在了一起。

　　老袁对子女教育自是十分严格。 曾任袁世凯女秘书的北洋女子公学校长吕碧城对周砥特别欣赏，认为她品性纯良，学问渊博，举止端方，颇有大家闺秀风范。便把她推荐给袁世凯。

　　这一年周砥已是38岁的老姑娘了。袁世凯的三姨太金氏和周砥朝夕相处，形同姊妹，书窗闲谈时，三姨太曾问及婚嫁之事，周大才女道：“吾终身不嫁也。”

　　原本想着此事颇费周折，谁知周砥对冯国璋印象不错，嫁过去又直接是夫人身份，爽快就答应了， 老冯更是喜不自禁。

　　这次婚礼办得风光无限，轰动整个南京城。1914年1月18日，作为娘家的袁家由袁大公子袁克定及三姨太亲自护亲压阵。袁家给周砥陪送的金银首饰、珠宝玉器达120余担，其他妆奁五光十色，不可胜数。在南京鼓楼交涉局娘家的临时居所前，张灯结彩，并扎了一座松柏牌楼，正中匾额上写“大家风范”四个大字，两边楹联是“天上神仙金相至质，女中豪杰有礼明诗”。

　　这场婚礼完全按新式文明礼仪举行，冯国璋身着上将礼服，披挂勋徽，周女士则着绣八团五彩花外套，大红裙戴朱勒，梳本国时装髻，略戴簪饰，披以四丈来长的粉红纱。南北要员、各国使节，各界头面人物数不胜数，场面宏大。

　　冯国璋更是用接待大总统的礼仪，鸣礼炮二十一响，让周大才女着实惊喜了一场。

　　娶得名门之后的新女性果然风光无限，冯国璋检阅军队、出席各种宴会等公共场合，总是把周砥带在身边。周砥良好的气质和学识得到众人赞赏，给冯国璋争了不少面子。

　　周砥由于做过教员，又是大总统的家庭教师，如今做了江宁霸主的上将夫人，自然对教育界多了一些关心。新婚不久，即赴南京各女校参观视察，并在都督府宴请各女校校长，共同研究探讨女子教育问题。周砥对教育事业的大力扶持，给冯国璋这位江苏督军树立了良好形象。

　　冯国璋听闻袁氏父子在京策划帝制的消息后，十分惊讶。经与周夫人商量，于1915年6月亲赴北京觐见袁世凯，袁并没有如实相告。

　　冯国璋回到南京后，北京“筹安会”即公开倡导恢复帝制，冯国璋深感受骗，便愤愤不平地说：“他哪里把我们当自己人对待？”从此，冯国璋与袁氏的矛盾逐渐尖锐化。

　　袁世凯对冯国璋很不放心，便采取了严密的防范措施。12月18日，称帝六天后的袁世凯任命冯国璋为参谋总长，欲调离南京。冯托词害病拒不进京。

　　12月25日，蔡锷等宣告云南独立，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至此，讨袁护国运动在全国风起云涌。

　　1916年3月19日，当直隶巡按使朱家宝将“五将军密电”呈送袁世凯过目时，袁气急之下，几乎晕倒【冯国璋联络江西都督李纯、浙江都督朱瑞、湖南都督汤芗铭、山东都督靳云鹏等将军联名发出密电，其电文内容，要求南方者：（一）取消独立，（二）退出战区，（三）保护战地人民。要求北方者：（—）取消帝制，（二）惩办帝制罪魁，（三）请元首自行辞职】。

　　无奈之下，袁世凯只好于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1916年6月6日，袁世凯在全国人民的声讨声中，忧惧而死。在此过程中，冯国璋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袁世凯死后，副总统黎元洪继任大总统，经过国会补选冯国璋为副总统，在南京办公，段祺瑞为国务总理（实权控制在皖系段祺瑞手里）。

　　1917年3月， 黎元洪与段祺瑞爆发“府院之争”，段祺瑞因不满国会和黎元洪的外交政策而辞职赴津，于是皖系各省军阀在段的指挥下，纷纷独立，使黎进退两难。黎元洪邀请张勋进京出面调停，引发张勋7月1日拥戴溥仪复辟，黎元洪避入日本公使馆，致电南京请冯国璋代行总统职权，维护共和。

　　段祺瑞立即以讨逆军总司令名义发出讨伐张勋的通电，在马厂誓师，并与冯国璋联电力数张勋八罪，发表讨伐张勋檄文。7月12日即攻入北京，赶走张勋恢复共和。事后黎元洪辞职，冯国璋任代总统，段祺瑞复任总理。至此，冯国璋走向政治舞台巅峰。

　　冯国璋与二夫人周砥度过了三年多夫唱妇随的好日子。可惜好景不长，由于周砥早年患有肺结核，在随冯国璋入主中南海，当上第一夫人刚刚两个月时，突然病情恶化，于1917年9月10日病故，两人没有子女。

　　冯国璋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周夫人生逢其时，死亦其时。一年后，冯国璋的长女冯家逊向父亲提议，将彭氏扶为正室，冯国璋欣然同意。并写了一副对联夸赞彭氏：上联是“一生授理家庭多顺寿”，下联是“两次代权终贵无闲言”。所以，冯国璋妻妾的配置刚好是“三妻四妾”。彭氏于1955年去世。

　　冯国璋自保定发迹后，通过各种搜刮手段，已陆续聚敛了大量的财富。他在原籍河间和阜城、兴济等地有土地3000余亩；在江苏与张謇合办盐垦公司，购地70万亩；在老家诗经村、天津、北京有房千余间；在直隶夹山、遵化、兴隆有3座金矿；在南京、北京、天津有10座钱庄和银号；并且在中华汇业银行和“北四行”均有大量股票和存款。

　　尽管如此，仍不能满足其贪欲。当上代总统后，冯国璋住进了中南海。有一次饭后散步，他见三海里有很多漂亮的大鱼。随侍人员见总统对这些鱼饶有兴趣，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自明朝嘉靖以来，三海之鱼，从未网过，每一个主人都会在活鱼翅上插御字金牌，其中大的鱼有上百斤重呢！”

　　冯国璋还将家乡河间县历代遗留下来的名木古树全部砍伐，运到天津高价卖出，激起很大的民愤。后来冯国璋站出来解释说：“树龄过老容易腐烂，所以我派人将它们砍掉，是为了种植新树。种植新树的费用，由我全部负担。”

　　但当老百姓种植新树后，找总统报销费用时，冯国璋竟置之不理。曾有人写下对联：“宰相东陵伐木，元首南海卖鱼。”

　　双方政见也不统一，段祺瑞鹰扬虎视，要用武力征服全国，把南方军政府当作敌人来对待；冯国璋却希望“和平统一”，形成一个政府。两人拉拉扯扯，各自指挥直、皖系人马互为掣肘，再起府、院之争。

　　1918年9月，段祺瑞指使亲信收买政客，操纵国会选举，乘冯国璋继黎元洪总统任期已满，按照事前段祺瑞的部署选举徐世昌为新总统，同日，徐世昌发布第一道命令“内阁总理段祺瑞辞职照准，派内务总长钱能训暂代。”由此，冯国璋和段祺瑞同时下野。

　　徐世昌上台后，企图调解直、皖两系矛盾，以疏通冯、段感情。在家乡住了不到一个月，冯国璋便在徐世昌的力邀下，返回北京，往返津京之间，为和平统一四处奔走，由于一时难以取得进展，1919年4月，冯国璋再度回乡，直到9月，才又被徐世昌请回北京。

　　此时，他与段祺瑞的关系已逐渐缓和，两人时而相聚，把盏小酌，畅所欲言，感慨至深。10月1日，段祺瑞再次设家宴与冯国璋小聚，两人决定携手调和直皖两系矛盾，促使北洋内部统一。殊不料，看似健康的冯国璋，已然走到生命的尽头。

　　1919年12月28日，冯国璋在北京地安门帽儿胡同冯宅病逝，终年60岁。

　　冯国璋临终口授遗言给徐世昌总统：“和平统一，身未及见，死有遗憾，希望总统一力主持，早日完成。” 随后，国务院批准予以国葬。

　　最后提一句，冯国璋逝世一百年后的今天，他的曾孙名扬全国，深受大家喜爱（冯国璋三子冯家遇之孙）。

　　总有一段故事，能抵达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爱情如此，情感如此，生活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