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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希:舞台生涯无句号(组图)

admin2024-10-23钓友交流3
  ·天津市推动文化传承发展工作会议暨全市旅游发展大会召开在推动文化传承发展上善作善成在加强文旅深度融合上见行见效陈敏尔出席并讲话张工主持喻云林王常松陈辐宽出席

  ·天津市推动文化传承发展工作会议暨全市旅游发展大会召开 在推动文化传承发展上善作善成 在加强文旅深度融合上见行见效 陈敏尔出席并讲话 张工主持 喻云林王常松陈辐宽出席

  1907年,当五幕新剧《黑奴吁天录》第一次出现在中国舞台上的时候,这个由中国戏剧工作者自编自演的新剧便成为了中国话剧诞生的标志。

路希:舞台生涯无句号(组图)

  百年的艰辛征途,中国话剧经历了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在借鉴中融合、在发展中创新竟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有人总结中国话剧有三点尤为重要的经验值得继承:与民族同心、与时代同步、与观众共同创作。而我则认为,中国话剧百年最可宝贵的是涌现出了那么多为话剧艺术献身、为话剧艺术做出重大贡献的人民艺术家。他们倾听民族呼声,创作好的作品;他们通过话剧特有的艺术魅力表现时代、弘扬民族精神、反映社会变革,让话剧成为了最有感染力、最有影响力和最有艺术魅力的艺术形式之一。

  为纪念中国线月中旬,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了声势浩大的中国线周年纪念座谈会,不仅全国各地的戏剧界代表应邀出席,中共中央、国家主席也参加了大会,并接见了30位国家有突出贡献的话剧艺术家。在接见活动的电视转播中,我发现了一个天津人都很熟悉的面孔,他就是天津人民艺术剧院著名表演艺术家路希。

  在我这个年纪知道路希,应该是从上个世纪80年代电视剧《血溅津门》中的袁文会开始的,然后是《开国大典》、《大决战》、《巍巍昆仑》等众多重大革命题材影片中的任弼时,还有话剧《芳草碧连天》中的严范孙、《望天吼》中的佐藤。而我们的父辈也许还会记起《渔人之家》中的老渔夫、《蔡文姬》里的曹操……

  当在马路边见到怕我找不到他家门而站在那儿等待的路老时,我在惊叹他年近八十仍身姿矫健、精神矍铄、声音洪亮的同时,竟生出了一种非常自然、非常熟悉的亲切感,就像是我相识很久的一位邻居大伯,那么热情、质朴、和蔼、慈祥、可亲。说起他这次获得的国家有突出贡献的话剧艺术家荣誉,路老更是谦逊地表示,这并不是他个人的荣誉,而是对天津市话剧艺术发展的肯定、是对天津人艺几代艺术家为话剧事业贡献的认可,更是对话剧艺术家今后工作的激励。这也让他回顾过去,生出很多人生的感慨与感悟,回望舞台涌出许多的感动与感激。

  他说:“我一个上不起学的穷孩子,基于义愤、打日本、爱国,凭着一腔热情参加革命,16岁当地下交通员,怀揣一个不会响的铁疙瘩手榴弹过过封锁线、住过犹如阴阳界的大车店,也与敌伪特务进行过周旋。解放了,我又从不懂得什么是戏剧到成为一名话剧演员,在生活中学习、在实践中摸索,几十年认真对待每一部戏、每一个角色,尽可能地去把握角色内在的灵魂的东西,用我的形体、声音、形象还有服装、化妆来表现他们,发于心而现于外,这是我的追求,更是我的责任。”

  话剧界的同行、专家则对路老的敬业精神、艺德艺术、求新求变赞不绝口。天津人艺院长钟海就说:路老就是个典型的“戏虫子”,他懂戏、演戏更爱琢磨戏,别人演戏很难突破已有的人物模式,而路老却总是要突破自我,向自己挑战,甚至每演一场戏都能让同一个角色有不同的表演,而且还总是能出新、出彩。这次《望天吼》在北京演出大获好评后,路老又提出了对佐藤这个人物一个新设想,他要推翻过去的程式给人物以新的诠释,他要的是精益求精。平时在剧院里排戏,我们看路老给别人说戏,有时甚至比看演员在台上表演还过瘾。

  就是这样一位老艺术家,他仍把自己当作一个学无止境的学生,干无止境的演员,而把所得到的荣誉和奖励都当成是对一个文艺界老兵的肯定与激励,激励他站好最后一班岗。

  记者:我在电视上看到您作为国家有突出贡献的话剧艺术家被接见,当时您的心情怎样?

  路希:我很感动。那么亲切、那么平和、那么没有一点架子地和我们每个人握手、问候。其中有两个细节让我感动得几乎落泪。一是当他讲话时,因为话筒离我们大家有两米左右的距离,他自己一边移动着话筒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要离老艺术家们更近一些。他讲话的时候更是把自己的身份放低,说自己是看着中国一个个优秀的话剧长大的,他希望这些优秀的老艺术家们健康、长寿,然后,他还特意离开话筒,给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当时眼都热了,我想我今天能站在这里,这个殊荣不光是给我的,天津话剧五十多年的历史,几代人辛苦工作,这是国家对我们的认可,更是对我们寄予厚望。这是我们话剧工作者光辉的一页,这一页掀过去,我们还得继续努力啊!

  记者:天津人艺成立您才接触话剧艺术,而如今您已经是个著名的艺术家了,这个过程是不是也让您感触很深?

  路希:开始我只在宣传队里拉过二胡、手风琴,演戏不行,也不懂什么叫演戏。在《龙须沟》里我演赵大爷,演他有病的时候我声音很洪亮,底气也足,演他没病的时候我又没了劲,那些专业科班出来的人就讥笑我:这干部,就这么演戏。那时什么也不灵,也不懂什么“斯坦尼体系”,后来边学习、边实践懂了些技巧,再加上我又是从社会最基层来的,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把理论与实践一结合,渐渐地也能悟出不同人物最内心的东西。

  有一个戏叫《渔人之家》,我演老渔夫,他有四个儿子,其中一个背叛了革命,当自己的儿子带着敌人来搜捕他的时候,老人心痛欲绝,内心情感异常复杂。我在处理这场戏的时候,每演一场都在体会其中的情绪,最后我找到一种内在的力量,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一把把烟斗拍在桌上,把烟斗都拍折了。从表演上讲,有时要欲扬先抑。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基础太差,就得多多学习,吸收别人的优点和长处,也在戏曲中学习别人的表现手法,特别是我的声音条件也不是很好,就要根据自身的条件来表现人物。就这么边演、边学习、边摸索,演过主角,也演过小采购员、演过连名字都没有的小特务,无论大小戏我都认真地演,俗话说角色无大小,戏就是一个整体,有红花也得有绿叶。正是各种角色的表演让我受益匪浅,它使我一个纯业余的演员,到现在能够比较自如地扮演各种角色,塑造各种人物,我很知足,也很感谢这个舞台和观众。

  记者:您不仅在话剧舞台上塑造了许多的人物,也在影视剧中扮演过重要角色,更是扮演任弼时的特型演员,您是怎么接触影视的?

  路希:开始我也不懂电视剧和电影,在拍《血溅津门》的时候,我是拿着我拍《风雨下钟山》时人家给的那个分镜头剧本,边学边拍。我有个意境,有个目标,拍的时候还得靠摄像师表现,有设想但不懂技巧,多少得受点技术人员的控制,但我很虚心,边干边学,现在也不能说自己全搞明白了,但我学到了这门工作的特色,发挥了话剧不能发挥的技术。

  我演任弼时的时候已经61岁了,当时要拍几部大片,其中五大书记是主要角色,已经在全国选了近一年时间的演员,最后决定由古月、张可瑶演主席,郭法曾演,刘怀正演朱德,黄凯、苏林演总理,我演四十几岁的任弼时。开始人家很犹豫,特别是任的家属也没见过这个演员,像不像?行不行他们有点不放心。有一天就让我到他们家里去见一面,我一推门进去,他们家里人看我就一愣,任弼时的夫人陈大姐出来,然后指着我说:像,你很像他,但你比他高、比他壮、比他健康。他们还留下我吃饭,给我讲了很多任弼时的故事,他的性格、他的经历,还有他的为人、他的喜好、他的多才多艺,让我更全面地了解了这个人物的个性,今后在角色的把握上也更加到位,也得到了他们家人的认可。后来我又到他家去过两次,陈大姐的质朴、坦诚和为人的谦逊也让我很受感动。

  路希:是挺苦的,那儿的路不好走,好多东西都运不过来,我们拍一天的戏有时只能拿两个鸡蛋当饭,有时候我就拿剧组发的那个大茶缸子,自己煮点粥带着喝。最苦的是在冰天雪地里拍船上的戏,天很冷,水都到了腰,等戏拍完了,人也冻僵了。每到这时候都是当地的百姓,把我们真当成自己的领袖那样,把我们背下船。虽说演戏艰苦,但当时心里觉得很踏实,也会有一种创作的激情和一种特殊的责任感,也常常会发现一些让人怦然心动的场景使我们感动,觉得自己应该用最好的表演奉献给支持我们的人民。

  记者:您发现没有,您演了几十年的话剧也许没有多少人认识您,可您演了一个袁文会,一下子好多人就记住您了,这名和利都是明摆着的,怎么还会有人甘心为话剧舞台献身?

  路希:要说这名和利,说多了,会有人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在给音乐学院戏剧班的学生上课时,就告诉他们追求艺术的道路不平坦甚至可以说是很艰难,竞争很激烈,你也许很有艺术天分、很有才华,但你的艺术造诣如何发挥?为何而发挥?这很重要。所以一个人在做艺之前首先要学会做人。你的青春、你的美丽都是暂时的,只有充实的内心,能让你不被眼前的名利所左右,能让你厚积而薄发,艺术之树常青。

  记者:我也发现现在有很多的名演员,他们在影视火过之后,仍热衷于回归话剧舞台,去进行舞台创作。您怎么看这种情况?

  路希:话剧舞台是最能体现一个人艺术能力与品质的地方,话剧最独特的魅力,是它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塑造人的一生,这是电影和电视剧所不能表现的,也是对一个演员最大的挑战。话剧是戏剧性、文学性、历史性、表演性和冲突性的浓缩,所以它的语言除有其性格、气质特点外,也有历史、文化及人文底蕴的东西,是一门综合的艺术。许多演员回归到话剧艺术舞台上来也是有规律可循。有人说,历史与事物的发展都是一种大轮回,上个世纪30年代时髦的东西也许会复归,如此循环反复,而新的健康的追求也不断出现并为大家喜闻乐见,而对新型人物的塑造、对复杂人物内心与外在的表现,永远都是优秀演员难以抗拒的诱惑。

  记者:中国话剧百年,天津人艺也有了五十多年舞台表演历史,在您看来解放后中国话剧发展历程有哪些特点?

  路希:上世纪50年代我们演出的话剧,从艺术角度来说也许不是很高,但它的思想性、为社会服务的意识性很强,艺术创作者都希望通过话剧这种表现形式来鼓舞人、教育人。到了60年代初期,话剧舞台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候,那时进行的华北几省话剧汇演,都是想通过表演、交流,大家互相学习、互通有无。而当时话剧舞台的主人公也都是工农兵学商。

  “文革”时期虽说全国就那几个戏,但那也不是所谓“旗手”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艺术工作者创作的结晶,也代表了那个时代的特点。80年代改革开放,文艺百花园中试验的实践的剧目就多了,创作的条件也更好了,但相对来说剧目在内容上娱乐性多了,反映切肤之痛的少了,有深刻回味和思索的东西少了。我觉得话剧还是应该有鼓舞人心、激动人心,振奋人民向前进的力量,还应该是贴近生活、反映生活的尖兵,应该有发人深思的东西在里面,有社会责任感。

  记者:我看您现在身体特别棒,精神也特别好,观念也很新,又有一种年轻人的好奇心,一点都不像80岁的人,最近您还有什么演出计划吗?

  路希:我年轻的时候喜欢打篮球、排球,玩单双杠,现在年纪大了还是喜欢多活动,家务事能干多少就干多少,老伴腿脚不好,我就帮着买菜、做饭,也种些花花草草,再有时间喜欢看看书报,看到好的东西就剪下来收着,无论是直接生活还是间接生活,知识和经验的积累都很重要。另外,作为演员接不接戏,我有自己的挑选标准,剧院有戏我更愿意全力支持,最近在人艺我正在排《李叔同》。

  1928年出生于河北省青县,16岁参加革命,做的地下交通员,当过学徒、送过报纸、办过杂志也做过小学教员。解放后做过团的工作,并加入第三宣传队。1951年天津人民艺术剧院成立后成为话剧演员。现为国家一级演员,著名表演艺术家。

  路希从艺的五十余年里,参演过话剧上百部。在话剧《渔人之家》、《叶尔绍夫兄弟》、《普拉东》、《蔡文姬》、《雷雨》、《骆驼祥子》、《唐人街上的传说》、《杜鹃山》等剧中扮演主要角色;在电影《开国大典》、《大决战》、《巍巍昆仑》、《和他的儿子》、《重庆谈判》、《风雨下钟山》、《元帅的思念》等影片中扮演主要角色;还导演了电视剧《血溅津门》、《天津卫》、《冯玉祥》,并在这些电视剧中担任主演;在电视剧《啼笑因缘》、《张伯苓》、《天网》等中扮演重要角色。

  2007年获人事部、文化部授予的“国家有突出贡献话剧艺术家”荣誉称号,因在话剧《望天吼》中饰演佐藤,获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配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