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夫:民歌可貴貴在真!
胡德夫11歲離開台東大武山前往城市讀書,24歲成為首個在台灣開演唱會的歌手。20世紀80年代后,全力投入台灣少數民族維權運動,遭台當局打壓封殺,十余年無歌可唱。遲至2005年推出首張個人唱片《匆匆》,即有台灣金曲獎6項提名,並獲“最佳年度歌曲”及“最佳作詞人”。2006年,首次在大陸公開演唱。如今,胡德夫頻繁往來兩岸,深受樂迷追捧。
近日,本報微信公眾號“俠客島”獨家對話胡德夫,聽他講述山河歲月與音樂過往。
胡德夫:我們(指“台灣民歌運動”代表人物)不曾感受過,是我們打開民歌的門,或者是去搖過那個搖籃。其實對我意義最大的就是發現,原來我們都可以歌唱。我倒不覺得什麼東西在推動什麼,最后變成流行歌,因為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聲音。我也不覺得比賽出來的聲音才是最好聽的。你說鮑勃·迪倫的聲音能聽嗎,能參加比賽嗎,而他心裡面的聲音是那麼好。
每個人的聲音都是獨特的,所以你不必去學別人非高亢不可,有時候你也可以去學萊昂納德·科恩(加拿大民謠歌手、詩人)的唱。你可以去用自己最好的、最舒服的狀態,把你心裡想要說出來的東西變成歌,把你眼睛想流出來的東西也流成歌。
我2006年來大陸唱歌,認識了蘇陽、崔健、竇唯,那時候也隻有幾個人唱。但大陸現在的歌手一下子變得那麼多。讓我印象最深的是,最近有人在用自己的口音唱。台灣有,這裡也有,叫“五條人”(廣東民謠組合,用方言記錄鄉野中國),用自己的鄉音,表現內心對以前記得的東西的吶喊。這是可喜的。
胡德夫:這當然是損失。有很多的東西,台灣有意地跟這裡做區隔。如果包括文化、藝術這些的話,那是非常可悲的政策跟想法。去掉那麼好的文言文,那你到底要講什麼文?台灣的布袋戲一出來,前面幾句,都是有文言文的。所以這個部分,台灣不可以做它認為的文化上的改變和革命。我覺得可貴的東西能流傳那麼久,必定有它的道理在。它變成我們生活的依據,互相表達的依據。我想台灣當然也會醒來,美的東西就是美。
其實這兩本書是我要寫的一本很厚的書大綱裡的一部分,還有很多的書要寫,最后把它們關聯起來,包括我1962年從山谷出來到平地和都市,我所看到的台灣社會、經歷的事情、同胞的處境。還有1989年第一次來大陸之后,我所看到的這片大地,還有跟音樂有關系的事情。
胡德夫:我覺得兩岸的交流應該更進一步,尤其在年輕人這方面。不是說你派個團來,派個團去,交換學生,這樣就夠了。兩岸一定要達到和平,往這個路上走,你要破除很多的設限。我希望台灣的小孩子不要一直聽台灣政客說教,被灌輸說這邊是你的敵人。你去自己的父祖之地,看看以前在歷史科讀到的地方,拜拜墳,找找家裡人,應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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